杜宾听了消息心情沉重。他想起了咱们在布赖顿的朋友,见自己首先想到的总是阿米丽亚,很是羞愧(总是先于父母、妹妹,先于自己的责任,不论醒着还是睡着了,整天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回到客栈后,他差人送了一封信给奥斯本先生,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他,希望这消息能有助于使他跟乔治言归于好。
这封信是头天给乔波先生送请帖的同一个信差送去的。这可敬的办事员收到信吃了一惊。信封上的收信人是他。他一面拆信,一面发抖,唯恐盼望的晚餐会推迟。他发现信封这样写只是提醒他一下(“我盼望您五点半到。”杜宾写道),就大大地放了心。他很关心雇主家的事,可是,你还要他做到哪一步?一顿丰盛的饭菜比别人的事毕竟要紧些。
杜宾完全有理由走到哪里就把将军的消息告诉碰到的本团的军官。他在代理人处碰到旗手斯塔布尔,就把消息告诉了他。他斗志高昂,立即到器械店买了一把新军刀。这小伙子还只有十七岁,约五英尺五英寸高,体质自然单薄,而且未成年就喝了许多掺水白兰地酒,体质更加受到了损害;但他有不容置疑的勇气,胆大如狮。他拿刀做出架势,试试刀口,弯一弯,让刀保持平衡,认为这刀在法国人中准会杀出威风来。他哈哈大叫,使劲跺着细脚,拿刀向杜宾上尉刺了两三下,杜宾笑着用竹手杖把它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