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慎行的嘱告,全无济于事:“刚到贝藏松,就跟人决斗,那教士的前程就完了。”
“这有什么关系,免得落下话柄,说我放过了个不逞之徒。”
阿梦妲看到了他的勇迈之气。他这股蛮劲,和幼稚的举止,形成绝妙的对照。转瞬之间,她喜欢他,远胜于那个穿礼服的魁梧汉子。她站起身来,眼睛像是盯着街上的行人,快步走去,置身在于连与台球桌之间。
“不准你这样斜眼看那位先生,他是我姐夫。”
“跟我有什么相干?他也这样看过我。”
“你想叫我倒霉吗?不错,他看过你,说不定还会来跟你说话呢。我对他说过,你是我娘家的亲戚,是从商栗来的。他是弗朗什-孔泰人,足迹从未出过多勒,那是去勃艮第的第一站。所以,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用担心。”
于连还有些踌躇。她很快又添油加醋,好在女掌柜脑瓜灵,谎话连篇:“不错,他看过你,那时他正向我打听你来着。他跟谁都是粗里粗气的,不是存心想侮辱你。”
于连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冒牌姐夫,看他买了一个筹码,走向远处一张台球桌,听见他用粗嗓门儿咄咄逼人地喊道:“让我先来!”于连很快绕过阿梦妲,朝台球桌走去。阿梦妲一把抓住于连胳膊:“来,先把钱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