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国金这番话,把我说糊涂了。
权国金高深莫测地笑了:“以后您会明白的,我也是大病之后明白的。人世间啥最金贵?不是金钱,不是高楼,不是权势,而是心中那点儿真情。这真情才是无价之宝啊!”
我愣了愣说:“国金,你真是这么想的?”
权国金浑身哆嗦,抖出一脸的红晕:“爹,我大彻大悟了,心净,就不再有忧心事啦!”
我骂了他几句,掉了几滴眼泪:“唉,你小子要是早点儿醒悟,火苗儿就会死心塌地跟你了。眼下可好,弄得你和火苗儿夫妻不像夫妻,朋友不像朋友。”
权国金不敢强辩,低了头,由我骂。
后来我想,权国金仅做一件善事,心净不了,还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那天一早,我脸没洗就跑到了金沐灶的家。金沐灶听到了门响,拄着拐杖过来开门,我扭脸笑了笑。金沐灶迎着早霞,看了看我,似乎有许多话要说。我尴尬地问:“你吃饭了没?”金沐灶说:“吃了,煮了碗面条,外加俩荷包蛋。”我说:“你身上还疼吗?”金沐灶说:“不疼,轸叔,您还没吃吧?我给您做一碗去。”我急忙扶住他,说:“中了,别管我,你养好身板吧。”金沐灶拉着我,非要回家做面条。我跟着他回村了,我跟他进了厨房。他家的老房子破例暂时没拆,等建成魁星阁,恐怕也就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