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人以为,不管做什么事,都得有个谱。比如做菜有食谱,弹琴有琴谱,下棋有棋谱,画画有竹谱、梅谱,《芥子园画传》就是顶有名的画谱。
钢琴家李云迪,因十八岁时拿到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冠军而获盛名。前些年他在一场独奏音乐会上只弹错了几个音,结果观众群起而指摘,成为一个轰动性事件。
令人大惑不解的是,如今琴棋都还有“谱”在,而公认最为高深莫测,动辄以“道”来标榜的书画艺术,反而没有“谱”了。
笔者经常用“卡拉OK”一词来形容今天的书画艺术。“卡拉OK”的最大好处就是没有门槛,只要不是哑巴,拿起麦克风就可以引吭高歌。只要自我感觉良好,尽可以声情并茂,不须在意跑不跑调,也不用管别人是否受得了。为什么许多领导干部热衷于写写画画,一是可以附庸于风雅之列,二是“敢唱就会红”,既容易上手,也方便旁人鼓掌。
将艺术与竞技进行横向对照,是件颇有意思的事情。竞技体育的好处,在于有一套人人认可的规则,规则之下,水平立现、胜负立判,“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拳击打球赛跑举重不用说了,就连体操、花样滑冰这种表演性质的项目,你也得先达到一定的技术难度,然后进一步才能出风格比神采,如果连基本动作都掌握不了,就只有摔得满地找牙,当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