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嬴静静看着她。
她笑了笑,廊下的灯映在她眼底,明明灭灭,“明日参加完离岁的及笄之礼,我们也该回去了,这司首的位置,我怕是争不过帝君了。”
“未必。”
时嬴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后,停了许久,久到令谢拂池抬起头。
时嬴与她这种夜间不能眠的不同,他刚刚应该是已经要入睡了,故而换了一身月白长衣。
衣袖柔软地垂下,若流云一般轻缓,似清风一般柔润。而其中伸出的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颜色却是极白。
此刻他正握住了一片暮春飘进来的杏叶,翠绿的叶。
“白诃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他说了那模棱两可的字后,竟又谈起了白诃的事。
谢拂池苦笑一声,“我要是说我已经放了他呢?”
时嬴也不意外,天道誓约如此苛刻,总不能真的拿道心作假。他将叶放在窗台上,“我会当做不知道。”
这话倒是出乎意料,言下之意竟是默许她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