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传的确不是在听故事,刘盛藻也不是在讲故事。二人心照不宣,拨打的是同一个算盘。最后还是刘铭传谈出了设想,道:“我杀的是土豪恶霸,劫的是贪财的富户,未曾劫过真正贫苦人一根毫毛,谅官府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下山的时候到了,既不当太平军,也不当捻军,就依你的主张:捍卫井里,保家自卫,把团练办起来。你看如何?”
“正合我意!”刘盛藻回答得干净利索。
刘铭传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叹道:“说是保家自卫,可是,我已痛失家园,无家可归。试问何处是故土哟?”
刘盛藻笑了:“所谓家园仅两间草屋而已。草屋被焚,可以重建。四房郢地方太小,正好搬个好所在。怎么样?”
“店大欺客,村大欺人。即便选个大村庄落户,也不想靠得太近。我平时数田埂走路,那里有个沟沟坎坎也瞒不过我。我倒看好了一个地方,距被焚的老宅六七里地,大潜山的西边,紧靠刘家圩子而不入圩,东南角百丈即可。”刘铭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