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洪纪念塔矗立在这条马路的尽头,像城市的一座碑,使这条马路仿佛通往墓地的路。城市的全部灯光到那里为止了,江彼岸才是真正的夜。令人望而却步的深远的黑暗中,有几点光亮在闪烁。不知是极遥远的小村人家的窗口,还是镶在夜的地平线上的星星。
“你为什么没有去参加那场考试?”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去了。我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寻找你,找遍了所有的教室……”
“可想而知你也发表了某种演说?”
“莫如说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披露这场考试的真相。你没去我非常失望……”
“那么希望我发现你有演说才华?我并非预料到那一天要出事而明哲保身。我是因为实在没有勇气步入考场。那几天内的补习,对我一无所获,什么也没弄明白。”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听得很认真啊!而且你总说,懂了,懂了,明白了,明白了……”
“其实我什么也没懂,什么也没明白。”
“那你为什么要装得懂了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当面骗我啊!”他又站住了,叫嚷起来。
她也站住了,凝视着他,低声说:“这一点是你永远也不会懂不会明白的。”
“可我现在有权要求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