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里去吧。”
“不,不打扰了。”
“没有别人。”
“你家就你一人?”
“嗯。”
“拉我一把,哎哟,轻点。”
“扶着我的肩。”
她晃晃着。
“我背你。”
屋中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方桌,两把木椅,两个木箱,再就剩一张木板床了,床上的被单散铺着,主人是匆匆爬下来的。
陈惠蓉躺在了这张床上,心里颇觉不自在,但又不知如何是好。请他把自己送回家?怎好提这样的要求,深更半夜的,路程又那么远。
男人二十六七岁模样,个子不高,粗壮结实,从面相上看,是个憨厚人。
将她撂上床后,他也有些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退也不是,局促着。
倒是陈惠蓉打破了寂静的空气说:“影响你休息了,真对不起。”
他憨憨地一笑:“没什么,你休息吧。”说罢要退出屋去。
陈惠蓉更觉到了他的憨实。就这么三言五语,也不问个来龙去脉,他自己倒像是这里的外人。在这儿呆一宿?好是好,方便么?此处还有他歇憩的地方么?唐突,冒失,像是戏中的情节。
“你留我在这儿不怕受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要是窃贼强盗呢?”
男人很带些傻气地笑了:“我看你不像。”
“标志能刻在脸上?”
“你当不了强盗,也当不了窃贼。我不相信你会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