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安德森问。
“他是乔治·华盛顿的曾外甥。”
“就是那位乔治·华盛顿?”
“没错。”他从门廊地板上超期一把亮闪闪寒光四射的片儿刀,“我们从他家壁炉里发现了这个东西。”他转向安德森说:“现在我将他曾伯父的大刀赠给你。这是弗雷德里克大帝赠给华盛顿的礼物。”
安德森瞅着那把刀,好像上面有毒药似的。“我干吗要拿这个玩意儿?”他问。
“老家伙希望你拿着。这东西有意义。”
“我……我要这个没用。”安德森说。
库克皱皱眉。史蒂文斯夺过刀插在腰带里。
我走到华盛顿上校身边,看了看他。这是个高高瘦瘦的白人,穿着睡衣,头上还戴着睡帽,没刮脸,身子抖得像受惊的小鹿。他看上去又呆又怕,真丢人。
“我们冲进他家的时候,他还以为我们是贼呢,”蒂徳不屑地说,“他说:‘把我的威士忌拿走吧!把我的黑奴也带走。但求饶我一命。’跟个婴儿似的哇哇大叫。”蒂徳俯身到华盛顿上校身旁:“拿出男子汉的样子来!”他吼道,“像个男人样儿!”
这一来,史蒂文斯也冲动起来,他是我这辈子遇上的最容易头脑发热的假货。他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出色的士兵,可一挥拳头打架,史蒂文斯就跟魔鬼没两样。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华盛顿上校身边,从上面俯视着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上校在他的庞大的身躯下越缩越小。“你还算个上校吗,”史蒂文斯说,“居然要拿黑奴换你自己的贱命。你连一颗豆子都不如,更赶不上一瓶威士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