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坚毅地点头,申时行轻轻地咳嗽道:“有几句话,不知……”
“你说就是。”张居正说。
申时行道:“翻案,意味着您多年的同僚、心腹相共的朋友,他们的封赏要被收回。为朝廷整饬纲纪,不顾私人关系,这……”
张居正冷笑:“赏罚是国家重器,赏罚倒置,还成什么国家?至于私人关系,理解我的人不会有想法,不理解我的人,我何必照顾他们的情绪?!”这话掷地有声,冷酷无情,内阁的空气突然冰冷起来,寒得使人上下牙打战。
内阁会议之后,张居正立即指使他的言官弹劾陶成喾杀降邀功,请求治罪,同时请朱翊钧收回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侍郎以及蓟辽方面官员的恩赏。
朱翊钧看到这道奏疏,惊讶地张大了嘴,征求张居正的意见。
张居正说:“事情既已传开,应该彻查。”
朱翊钧皱起眉头:“张先生,这件事真如奏疏上所说的吗?”
张居正回答:“很简单,派名得力官员到边关去查,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朱翊钧很为难:“张先生,这事……”
张居正正色道:“皇上,赏罚之事,马虎不得。”
朱翊钧无可奈何地发出叹息。
几天后,派去调查的官员回来报告朱翊钧,正如那位言官所说的,长定堡大捷是杀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