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前没有再深究下去,把烟蒂摁进烟灰缸里,喝了一口水说:“我像你这样年轻时,可没有你这么重的心事,也可能是你研习《易经》的缘故,比我们平常人多一份心机。”
我笑笑算作回答。
“我们那个省是一个老工业基地,底子薄包袱重,依赖心理强,经济发展一直停滞不前,自从卢思源省长上任以来,提倡解放思想,狠抓技术革新,对企业扶优限劣,优势互补,经济上刚刚有起色,可以说他是我们省多年以来少见的一位实干家,如果他下去了,那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最重要的是会严重打击全省干部的信心,要想再重新开始就难了。一方是全省人民的希望,几千万人的寄托;一方是我的恩师,是我的领路人,何去何从真的令我为难。古人说忠孝不能两全,难道真的不能忠孝两全吗?”赵向前忧心忡忡地说。
愚忠愚孝是愚蠢,不是正道。他这个年龄,不会不懂这层意思,只是感情上说服不了自己。就像岳飞,岳母在他背上刺了“精忠报国”四个字,他就一生背负了愚忠的十字架,任奸臣昏君弄权害他,仍是慨然赴死。他可算是忠孝两全了,可惜的是,虽留了千秋英名,却误了国家害了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