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家中有一儿一女,丈夫在一家米店里做伙计,她在家中织布绣花,两人所得的银钱,用来养活一儿一女和年迈的婆婆刚刚好,甚至多少还有些盈余。
钱氏性子勤勉,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绣花织布,省吃俭用地攒着钱。儿子年纪大了要娶媳妇,女儿也很快要订亲,得为她准备嫁妆,还有婆婆的年纪也大了,体弱多病,每每生了病就要一大笔药钱。
没有想到的是,没等婆婆的身子要钱,钱氏自己就先病了。
起初钱氏只是觉得视物模糊不清,她以为最近绣花太多,盯坏了眼睛,便有意识地让自己缓一缓,多织布,少绣花。
可是几天之后,她愈发看不清楚了,女儿告诉她,她的眼睛上面长了一层薄薄的东西。
钱氏从镜子中隐约看得见自己的眼睛,从两只眼睛的内眼角长出几根肉红色的脉络,一直延伸到眼黑上,这些脉络周围被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的膜所包围。
后来……
后来钱氏就再也看不清她自己的眼睛,她甚至再也看不见别人,绣花是不可能了,织布也不行,请了大夫来看,说这病只能慢慢吃药,无法根治。
药很苦,钱氏却是大口地喝,只要能治好她的眼睛,让她能够继续织布绣花。可药还贵得要命,这就没办法了,家里的钱都用来抓药看病,一天天地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