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四野中,她发间的金银垂饰被风拂动发出的泠泠轻音。为了平复呼吸的节奏,素盈继续抬起头去看云彩。
在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贵重的东西分别放在不同地方,是谁教给她的——白潇潇。
原本威风堂堂、一门百将的世袭八镇统领清河郡公,梁秀之争时错选秀王,背上反贼嫌疑,落到全家改姓苟且偷生的境地。错下重注的后果太惨烈,从此白家的儿子们各有投效,一个在丹茜宫,一个在东宫,最后一个在南边镇戍,唯一的女性后裔白潇潇在平王家。纵使朝廷风云变幻莫测,他们也可以上下内外互通消息,不管哪个失势,都有另一个可以救急。
但人不同于贵重的东西——人要向前,走上不同的道路,会越来越疏远。
“平王的七夫人,知道白信默存心尚主吗?”她忽然问。
白信则对皇后跳脱的思绪习以为常,也知道这话不能随便答——她或许可以不在意信默的背叛,但不会容忍平王府里有人背后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