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绝望为时过早。这个村子并没有真正消失,要不然咱们到不了这里。既然进得来,也该出得去。”
田慕青说:“你们……别管我了,我不死在这个土窟之中,灭村那天的诅咒就不会消失……”
厚脸皮焦躁地说:“村子里没一条路可以走得通,我们又能往哪儿逃?”
我看田慕青脸上那种没法儿形容的古怪神色不见了,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我问她:“你觉得好些了?”
田慕青说:“不知为什么,在傩王殿那种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突然怕得厉害,但心志清醒了许多。”
厚脸皮说:“是不太对劲儿,这地方好像跟刚才不一样了,有股什么味儿?”
我用鼻子一嗅,阴森的祭祀坑里是多了一股血气,可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石梁尽头的宰牲台上有几支巨烛,我用火把一一点上,这才看到祭祀坑中出现了血雾,之前在村子里砍掉了肉丘上的傩婆人头,散不掉、化不开的怨气变成了血雾。那时我们只看得心里发毛,没想到会被跟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