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求陪审员们裁定卡尔津金和包奇科娃在偷窃案中是清白无罪的;假如陪审员裁定他们犯了偷窃罪,那么,至少他们没有参与放毒杀人,也没有事先策划犯罪的意图。
律师在发言的结尾为难副检察员说,副检察员先生的有关遗传性的宏论固然能解释遗传科学的问题,但在此案中并不适用,因为包奇科娃是不明身份的父母的女儿。
副检察员受到冒犯,十分生气,在一张纸上记了些什么,露出轻蔑又略带惊讶的神气,耸耸肩膀。
接着玛丝洛娃的律师站起来,他显然有点胆怯,结结巴巴地宣读自己的辩护词。他不否认玛丝洛娃曾参与偷窃,仅仅坚持说她没有毒死斯梅里科夫的意图,在酒中撒药粉给他喝只是为了让他熟睡。他想施展一下口才,对玛丝洛娃的人生经历进行一番概述,说她曾经受一个男人的引诱,和她通奸,她失身后,才逐渐走上了放纵淫荡的不归路的,可那个最初让她失身的男人至今逍遥法外,与此同时,她却不得不承受因堕落而造成的恶果。可是他这番进行心理分析的题外话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以致在场的人听了,都因为他的拙劣的口才而替他害臊。他说话又慢,又不清楚,讲述什么男人凶恶残暴啦,女人软弱无助啦,啰唆个没完,以致审判长插话帮他打圆场,劝他发言要把握住案情的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