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说下了?哪庄的?一点风都没有露。”言语之中有颇多的关注。
“还有谁,你三勇兄弟。自家人,省事。”
“三勇兄弟好福气呀。”队长又变得眉开眼笑了,“四叔,你可真让大侄子开眼了。十几年红薯稀饭,换个白嫩水灵的儿媳妇,值呵!可话又说回来,不是你老人家心善,有十个玉兰,也早叫狼狐吃了。”
“还没给玉兰讲哩。我怕抹不开脸。这今日叫哥,明日叫男人,今日是爹,明日是公公,不好开口。大侄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做个媒人,给玉兰开导开导。”
“玉兰是你养大的,圆房还不是你一句话?要我说,咱就来个快刀斩乱麻。过几天你置桌酒菜,我把公社管扯结婚证的文书请来,没有不成之理。”
“这八里岗,还不是大侄子你说了算。就这么定吧。”
梁四感激不尽地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把三勇和玉兰叫到席前。
“梁三勇,你娶梁玉兰是自愿的吗?”
白脸文书嘴里嘞着酒气,一边用手剔牙,一边问。
三勇咧开大嘴,嘿嘿一笑,“俺听俺爹的。俺愿意。”
“梁玉兰,你嫁——”文书一见玉兰的模样,后两个字硬是叫不出来,嘴成一个黑黑的洞,酒也醒了一半,“你嫁梁三勇是自愿的吗?”说完,他又忍不住瞅瞅立在旁边显得猥琐的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