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一天早上,西卜女人起身之后,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雷蒙诺克,看他在那里摆出他的小玩意儿;她很想探探他的爱情究竟到什么程度。
“哎,你的事情顺当吗?”奥凡涅人问她。
“倒是你教我不放心,”西卜女人回答,“你要害我了,你那种鬼鬼祟祟的眼睛,早晚要给邻居们发觉的。”她说完了便走出过道,溜到奥凡涅人铺子的尽里头。
“你哪儿来的这种古怪念头?”雷蒙诺克说。
“你来,我有话跟你讲。邦斯先生的承继人要忙起来了,会跟咱们捣乱的。天知道将来出些什么事,要是他们派些吃法律饭的来到处乱搅,像猎狗一样。要我教许模克卖几张画给你,先得看你对我真心不真心,能不能把事情保守秘密……喔,就是把你脑袋砍下来也不能哼一个字……既不说出画是哪儿来的,也不说是谁卖给你的。你知道,邦斯先生死了,埋了,人家来点他的画,六十七张只剩了五十三张的时候,那可跟谁都不相干……并且,邦斯先生在世的时候卖了画,谁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