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张丕诚这家伙,昼夜都在献美人计,大概这又定局去捧田宝珍了。
她装着很兴奋的样子跑了出来,携着金子原的手,连跳了几下,笑道:“外面很冷呀,快到屋子里面去吧。”说着,拉了金子原的手心,就向屋子里拖。表面上是不让专员受冷,事实上她是拖开他和张丕诚的阵线。
金子原被杨露珠拉进了屋子,张丕诚就溜走了。金子原笑道:“你现在不大避嫌疑了。”杨露珠道:“避什么嫌疑?反正人家都说我是你未来的太太。我不避嫌疑,倒是名正言顺些。你信不信,过两天,我索性把铺盖行李也搬了进来。”金子原见她单刀直入,就不敢再用话去逗引她,只是微笑着。这时正好杏子送进一叠单据来,杨露珠向她笑道:“杏子,你快喝我们的喜酒了,不久我就和专员结婚了。”杏子笑道:“那太好了。我也可以多得一份赏钱。”金子原立刻把话扯开,问道:“什么单据,要你拿了来?”杏子道:“是馆子里的账单。勤务把账单送到院子里,没有敢拿进来。”杨露珠道:“为什么不敢进来呢?杨小姐和金专员的事根本不避人。”金子原不理会她这些话,架起腿来,坐在沙发上,将单子一张张地掀着看。有些账单,是刘伯同代他签字的,其中居然有一张是杨露珠代签字的。数目不多,只有一千多元。他在这里看账单,杨露珠走过来,靠着沙发站着,低头一同观看。看到了自己签字的那张单据,就拍了金子原的肩膀一下,笑道:“这是我请吃烤鸭的。那天皮包里没带钱,只好签字了,怎么也送到专员公馆来?”金子原道:“这一阵子,天天在馆子里进出,账房茶房,对我们都是很熟的。也知道我们是一路的,当然到这里来收款了。”杨露珠道:“这钱付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