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解释完,男孩松了口气,接过笔,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着。除了几项必填的个人信息,其余的问题,男孩扫了一眼后,便退给了我。
“填好了。”
“您的遗愿是什么?”
我敲了敲登记簿上的那一栏空白。
“没有,我先上去想想,等想好了,再下来告诉你,可以吗?”
男孩是自杀公寓里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犹豫了一下,便也拿出房卡,交给了他。看着男孩消失在楼道尽头,我赶忙唤来了渡,让渡跟了上去。渡虽一脸怨气,但还算是恪尽职守,叫了一路;可上了楼,便颇具专业风范地闭上了嘴。
我心悬着房间里的男孩,一边仔细留意着楼上的动静,一边翻看着男孩的个人信息。
他已经十六岁,可看着还像个初中生,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难不成又是一个因为考试失利,跑来这边吓唬家长的淘气孩子?正想着,屋外传来动静,渡扭着肉乎乎的身子,挤了进来,没有看我,直接跃上了窗户。
我顺着渡的目光看过去,下山的路上,男孩正跌跌撞撞地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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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有些不对劲儿的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推开男孩刚刚待过的房间,房间里一尘不染,干净得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
环视一圈后,我发现桌上的药架里,少了一瓶强效安定片。
没有耽误一刻,紧接着我冲出公寓,沿着一条下山最近的野路,冲着男孩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