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契在松畅轩吗?这我倒是不知。”沈南乔故作天真,“烦劳嬷嬷帮我找出来,日后若是下人们出了什么错处,我也好拿捏。”
孙嬷嬷暗暗心惊。
按理说,沈南乔这话也没错,她并未逾矩插手其他房的家事,整肃自己松畅轩这一亩三分地,旁人无可指摘。
可她上来就要卖身契,这就等于将侯夫人多年来安插在松畅轩的人手一网打尽啊。
“这卖身契,许是收在管家手里,待老奴回头去问问。”
她搪塞着,自恃沈南乔不会驳她面子。
沈南乔也不生气,只似笑非笑地盯着孙嬷嬷,直到对方有些发毛才开口。
“嬷嬷平日是跟侯夫人办差比较多,是吧?”
孙嬷嬷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点点头。
“确实,因着素日都是夫人管家,所以老奴跟她打交道多些。”
“那侯夫人若是想查些什么,嬷嬷也让她等,是吗?”沈南乔好整以暇地笑笑,“那不得不说,侯夫人性子着实不错。我听夫君说,若是东厂有人敢如此懈怠,早就把腿敲折了。到底咱们后宅不必衙门,对待下人还是松泛些。”
她每说一句,孙嬷嬷心头就紧一下,待到她把这番话说完,老嬷嬷早已是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