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批老太婆经过这场面的曲折甚至更加昏昏欲睡对历史的发展和自己的命运开始漠不关心。但谁能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就真的发生了呢?当老太婆在太阳下闭上眼睛昏睡的时候,一辆坦克车就真的开了过来。将觅食的鸡吓得四处横飞。就在我们以为大楼已经没有奇迹和声音的时候,就在我们相信世界永远是微笑着说“是”、“好”、“挺好”、“对”、“又对了”的时候,“不!——”突然地猛烈地真实地又一次来到和开到了我们面前。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刚才的由懒散到警觉又到懒散和打哈欠的过程是错的,对的还是我们刚才的警觉和警醒。我们抬起我们的头和支起我们的耳朵是对的,我们又伏下我们的头和耷拉下我们的耳朵是错的,我们犯了错觉之错觉的错误,我们犯了否定之否定的错误。我们走得太远而不是太近了。我们以为抄近路和走捷径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谁知道这次的近路和捷径又是可抄的呢。我们由于习惯总是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我们的耳朵总是一次次听错,谁知道在千错万错之中,这次就夹藏着一次对呢。
历史真要转弯了,在不知不觉和日常生活中的突然一声惊叫中。但是由于生活在转弯之处又趋于平缓就好像火车转弯又放慢了速度一样,我们就把这不太明显的转折和转弯再一次给忽略和放过去了。转得也太平缓一些了吧?这种迅速恢复平静的姿势和姿态使我们再一次对“不!——”字发生了怀疑,我们以为还是一个“对”字呢。我们还停留在原来的列车上和轨道上,只是当列车又往前走了一段之后,我们才知道列车已经在另一条新的轨道上行走了十公里。不知不觉之中,车站就扳了道岔。在这趟新的列车上,我们就成了固执的前朝遗老和被历史抛弃的垃圾堆。我们一下又从麻雀还原成了蚂蚁。也许这时体内的自我连蚂蚁也达不到了。——因为在天幕又固定一段空镜之后,阳台上突然就出现人物了,莫勒丽·小娥一下就站到了阳台上。我们已经从天幕上看不到大楼了。空镜和空景已经结束了。恰恰就在我们最懒散和最松懈的时候。我们一下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