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两下本领差不多,这样打不完有什意思?换个花样,你敢来么?”秃阿七笑道:
“这你就快回老家了,你不是想把你身后那害人的玩意拿出现世么?早说多好,何苦累得气都喘不过来?有什法子你使吧,我等着。”说罢,将手一叉腰,蹲下身去。唐阿妹见那神气,活似久惯乞讨的无赖花子委顿在地,怒喝:“起来!”秃阿七笑嘻嘻道:
“打了一阵打累了,我也歇歇,看你闹什花样,起来作什?”唐阿妹怒道:“这样不行,我那青王神厉害,一出来你就没命。事前不对你说明,当着天下英雄,还当我暗算你不成?”秃阿七笑道:“没关系,什么样活东西我都见过,不信会有那样厉害。少挨时候,只管放出来我见识见识。再把我那个癞泥鳅、癞蛤蟆随便放一个出来,就够你受用了。”
唐阿妹又道:“这是你说的。我那青王神不喜欢跳动,我和你打了这一阵,它在囊里已然怒极,我如放它出来,见了生人,必不再要我说什么话,上前就咬,窜起来比风还快。你却留个神,不要只顾说大话,落个死不明白。”秃阿七仍是贼忒嘻嘻诡笑道:
“你不用吹气冒泡,一条小青蛇儿有什么稀罕!明明那死泥鳅经不得跳动,你怕它出来装死,丢你的人,想缓一缓性,却来向我卖什么臭人情!”唐阿妹一半因是断定蛇一出现,秃阿七十九没有活路;一半也为蛇具特性,随着自己跳动太急,初出时往往昏昏如睡,必须自己发令催逼激怒,方始暴起伤敌,减却好些威势,并且自己也累得气喘,见秃阿七神情懈怠,乐得借这说话工夫缓一缓气,蛇也宁静一会。闻言知遇行家,心方愧忿,忽觉蛇在腰间伸屈移动,力甚刚劲,知已犯性欲出。那蛇从小喂养,颇有灵性,那么凶毒之物,独对自己驯善异常。日常围在腰间鱼皮软袋以内,除非遇见别的厉害同类或是以前斗过的仇人,在囊中闻出气味,向例不会这样强挣发威,心中奇怪。暗查敌人,仍是蹲在地上,待理不理地斜视着自己,腰间虽有一个二尺长的粗麻套,形式粗扁,颇似藏着成对的兵刃,绝不似什活物,所穿衣裤破旧肥大,敞腿赤足,更无可异之处。照行规,双方如以异物毒蛇出斗,对方无论是多厉害,除用自己所养蛇龟出敌外,只能用手擒搏,决不能使用家伙。断定秃阿七必是擒蛇高手,故此有恃无恐。却没料到自己所养乃是异种,人被咬中,因是见血立死,周身更有逆鳞毒刺,手万动它不得,只不知那蛇因何挣动\心一寻思,瞥见敌人方面的黄阿六和同党广西借将郁潮生斗向擂台一角,也各舍去拳脚,放了异物毒蛇出来。必是那蛇闻见气味所致,与面前敌人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