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尽可能的在此世得到幸福,——绝不要苦恼。——不,这是我不能忍受的!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绝不能使我完全屈服。——噢!能把生命活上千百次真是多美!——我非生来过恬静的日子的。
……替我向洛亨致千万的情意……你的确有些爱我的,不是吗?相信我的情爱和友谊。
你的 贝多芬
韦该勒与爱莱奥诺 洪 勃鲁宁致贝多芬书[138]
科布楞兹,一八二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亲爱的老友鲁特维克:
在我送李哀斯[139]的十个儿子之一上维也纳的时候,不由不想起你。从我离开维也纳二十八年以来,如果你不曾每隔两月接到一封长信,那么你该责备在我给你最后两信以后的你的缄默。这是不可以的,尤其是现在;因为我们这般老年人多乐意在过去中讨生活,我们最大的愉快莫过于青年时代底回忆。至少对于我,由于你的母亲(上帝祝福他!)之力而获致的对你的认识和亲密的友谊,是我一生光明的一点,为我乐于回顾的……我远远里瞩视你时,仿佛瞩视一个英雄似的,我可以自豪地说:“我对他的发展并非全无影响;他曾对我吐露他的愿望和幻梦;后来当他常常被人误解时,我才明白他的志趣所在。”感谢上帝使我能和我的妻子谈起你,现在再和我的孩子们谈起你!对于你,我岳母的家比你自己的家还要亲切,尤其从你高贵的母亲死后。再和我们说一遍呀:“是的,在欢乐中,在悲哀中,我都想念你们。”一个人即使像你这样升得高,一生也只有一次幸福:就是年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