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他在心里面问自己,该不该恨那个武云呢?依情理而说,她是跟武恶一伙的,该恨她入骨。他爹杨云天确是在武场上遭受过武恶的暗算,但让他抽上鸦片的却是刘一手。因为力敌刘家兄弟,杨云天最后才重伤不治,可他也废了刘一丁的胳膊。这些好像跟武云也扯不上关系。
嗯,武林中的恩怨情仇缠的像团乱麻,真是不易抖搂清楚。
瑟瑟风中,他叹了口气,跪下身,把其中一支白菊花插在杨云天坟前,又磕了几个头,方才拿着另一支花回转了。
后来,这支白菊便被夹在了弱用送给他的《老子》里,时不时地,他便会翻开书来瞧瞧,见它一点点地扁了,干了,但色泽和香气如旧。
日后,这支干菊随同那本书,一直陪着他去了保定,又来到京城。直到进了会贤堂,让他在这个夜晚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那个人……
她也像一朵欲开未放的菊,色没艳,香气却溢了出来。他嗅着这芳香,醉了,睡了……
“木头,快起来,走啦!”一个破锣嗓子在耳根旁炸响,一下子将兆龙从美梦里拽出来。他费劲地睁开艰涩的眼皮,看到老秤砣果真已穿好衣服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