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儒看了他一眼,伸手在台面上慢慢摆弄着刚才从笔筒里倒出的文具,叹了口气:“正因为顾忌这个,我必须把他安抚在眼皮子底下才踏实。他,我们没必要明着得罪,得慢慢收拾,从长计议。”
“得,你看着办吧!”谭斌吸了口烟,“对了,小溪什么时候‘光荣下岗’,全力配合你当爹啊?”
方浩儒讪笑一下:“孩子的事儿还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回家休养肯定是没戏了。”
“怎么又变啦?”
“别提了,上周出了点儿小岔子,她又开始闹情绪。周末回紫云墅,吃晚饭时我妈问她准备什么时候交接工作,人家当着全家人的面儿直接就说自己改主意了,还是坚持要上班……”
谭斌听方浩儒说了上周的变故,吐了口烟笑了下:“你们俩也够逗的——甭告诉我:这两天你们家正上演‘武松打虎’呢。”
“你想说谁是‘武松’,谁是‘老虎’?”方浩儒斜眼瞥他。
“哼,瞧你这蔫儿德行可不像是占了上风的——哎我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估计跟那个汪静有关……不过我既然什么都不能认,也没办法打听是谁告诉她的。唉……其实我也想过,直接承认了,再跟她好好解释。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又变得患得患失的——谁料得到她知道了,会是什么态度?干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你既然这么在乎她,这事儿是不能承认,”谭斌赞同地抿了下嘴,“小溪这种女孩子,多少都有点儿感情洁癖,你不承认,她就算是怀疑,闹一闹也就过去了;要真是认了,这辈子说不定她心里都会有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