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说得没头没尾,但是任梦长就是知道,他说的是朝愿。
“不,我不能……”任梦长后退两步,对成王避如蛇蝎。
“据我所知,任阁主已经背叛了不止一次,而今再背叛一次,又有什么所谓呢?”成王盯着他,如毒蛇盯上猎物,蜕下风流避世的皮囊,露出他野心勃勃,残忍嗜血的血肉来。
“难道他一人的性命,竟然比三不盟上下百余性命来得更为重要?”
任梦长一脸惨白,低头看着成王递给他的小小药瓶。
“这可是极好的毒药,只消闻一下,便可死在梦里。”
“万事俱备,殿下又何必假以人手呢?”
“该如何做,任阁主自己决定。”
任梦长颤抖着接过,他想,也是,谋杀王侯实乃大事,成王又岂能脏了自己的手?
浑浑噩噩地被送回牢房,朝愿听到动静,也只是睁开了眼,见任梦长步履虚浮,神色恍惚,终究还是一句未说。
瓷瓶冰冷,被任梦长拢在袖中。
成王给他的期限,就只有一晚。
就在今晚,朝愿与三不盟,只能活一个。
夜影重重,人意寂寥,黑暗之中,朝愿忽然睁开了眼睛。
来了!
栅栏被粗暴地破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刀上淌血,是杀戮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