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诸君既具人人自立之志,上念夙仇,下思后患,如有满人入会,必能严加拒绝,蒙古准此。今特具说帖,请与诸君歃血而盟,既盟之后,如有引蒙满人入会者,同会共击之。若模棱两可,阴有所觊,徒托斗智斗力之辞,坐忘畏首畏尾之害,则国非吾国,民非吾民,虽保安全壤,仍与曾、胡之徒同符共轨,则鄙人请先出会,以遂素志,此上同会诸君子鉴。阴历七月初四。
《解辫发说》,即《訄书》重印本《解辫发》第六十三,但《訄书》有修改:“桑门衣”,原作“浮屠衣”;“共和二千七百四十一年”,原作“庚子”;“戕虐朝士”,原作“戕虐贤骏”;最后一句,“呜呼!余惟支那四百兆人,而振刷是耻者,亿不盈一,钦念哉”下,原有“永历亡后二百三十九年七月初九日,余杭章炳麟书”一句。
《来书》系参加“中国议会”后所发,《请严拒满蒙人入国会状》中的“国会”,也是指“中国议会”。查“中国议会”开会两次,第一次为1900年7月26日(七月初一日),孙宝瑄《日益斋日记》记:“是日海上同志八十余人,大会于愚园之南新厅,群以次列坐北向。浩吾权充主席,宣读今日联会之意:一、不认通匪矫诏之伪政府;二、联络外交;三、平内乱;四、保全中国自立;五、推广支那未来之文明进化。定名曰中国议会。令大众议为然者举手。举手者过半,议遂定。乃投票公举正副会长,令人各以小纸自书心中所欲之正副姓名,交书记者。书记者收齐点数,凡举正会长以举容纯甫为最多,计四十二人;举副会长以严又陵为最多,计十五人。于是容、严二公入座,容公向大众宣讲宗旨,声如洪钟。在会上意气奋发,鼓掌雷动。”[3]浩吾,叶瀚;容纯甫,容闳;严又陵,严复。第二次开会为7月29日(七月初四日),孙宝瑄是日记:“诸同志在愚园第二次开会,到者六十余人,题名者五十余人。容公命余及菊生掌会计,余及菊生皆辞,遂改命荫亭、佛尘权理其事。俄定掌书记者三人:叶浩吾、邱公恪、汪子健。掌干事者十人:郑陶斋、唐佛尘、沈小沂、汪穰卿、汪剑斋、丁叔雅、吴彦复、赵仲宣、胡仲巽、孙仲玙。议既定,始以次散。”章氏《请严拒满蒙人入会事》末署“阴历七月初四”,知为第二次开会时所提。《解辫发说》末署“七月初九日”,知为第二次开会,章氏“请严拒满蒙人入会”“会友皆不谓然”后写,则其“断发”应在七月初九日前,旋又于七月十四日交《中国旬报》一并刊出。